“爱宁陕,做贡献”演讲赛获奖者稿件选登
我的山城我的家
(宁陕) 王乐
“秦岭山下 长安河边 一座绿色的小城 这里天色蔚蓝水清碧绿 这里民风淳朴 乡情动人” 偶然间,翻开了自己五年前写的诗稿,这篇在《检察日报》上发表的短诗,是我刚参加工作时对山城的印象。转眼间,五年已过去。在生命长河里,五年恍如一滴小水珠,然而于我却是人生一段收获和成长的宝贵时光。五年来,四季更替,山青水绿花争艳;日月变幻,经济腾飞大发展;捷报频传,城乡巨变展新颜。你看,在城市、在乡村,到处闪动勤劳山城人忙碌的身影,你听,在高楼、在广场,时时传来淳朴山城人爽朗的笑声,越野的高速路,穿山的动车线,平整的柏油路、雄伟的五郎关、幽静的林荫道、秀丽的上坝河、唯美的悠然山,无处不闪耀着7.4万山城儿女智慧和汗水的结晶,无处不涌动着追赶超越绿色崛起的滚滚春潮,我很荣幸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一员,将青春和热血融进了这里的山林、土地、河流和田野,把根深深地扎进了这篇充满生机孕育希望的绿色沃土。
至今还记得走进单位的第一天,我没有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敲打键盘,与同事交流感受心得,而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跟着老同志坐着警车开始了新鲜而又艰辛的办案历程,跋山涉水的情景转眼间变成了自己的工作。城市里长大的我,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山,这样崎岖的山路,晕车的感觉让我煎熬难耐,就这样顽强的坚持着,我和同事们跑遍了全县所有乡镇,全市所有县区,全省所有城市,临近所有省份,加班熬夜是常态,泡面鸡蛋是常食,感冒消炎药都是包里的常备品。记得有一起案件,为了获得几位关键证人的重要证言,我和同事从公安机关调阅户籍资料,从户籍地找到居住地,从居住地又找到打工地,费劲千辛万苦找到证人,经过反复谈心谈话、释法说理,让证人卸下思想包袱,配合办案工作,终于拿到了认定案件事实重要细节的证人证言。就此一次,我们辗转三省五地,前后20余天,其间遇到了太多不为人知的艰难和困阻,但都被我们一一克服。如果说事业是一座高楼,那么我们就是这栋高楼里的一砖一瓦。不,不仅是我们,也不光只有我们,放眼望去,建设工地挥汗如雨的工人师傅,医院里奔跑忙碌的医生护士,马路两边挥舞扫帚的环卫工人,课堂上苦口婆心的人民教师等等等等,都在为山城忙碌着、奉献着,数不尽的夜晚月光下的警灯铸就多少平安和谐,听不完的谢语病床前的叮嘱拯救多少美满幸福,看不够的笑容广场上的舞姿挥洒多少快乐祥和,我们是山城的建设者,我们是山城的守护者,虽无洪荒之力,却如繁星一样,散碎不失光亮,渺小充满力量。
虽然我只是一名普通的检察人员,没见过天文数字的经济大案,没办过惊天动地的暴恐要案,每年不会过百的案件量在他人眼中是那样微不足道,可我对法律的信仰不会变,对公平正义的坚守不会变,对人民群众的承诺不会变。每一起案件的办理都是我生命的全部、智慧的全部、力量的全部。记得在我县新场镇发生的一起刑事案件,因为案件定性上存在争议,我和同事在全面详细阅卷的基础上,与公安干警一同前往案发地,进行现场勘查、侦查实验、走访调查,进一步查清事实、巩固证据、排除疑点、解决争议。一年又一年,这样的提前介入、引导侦查数不胜数,也不足为外人所道也。因为我们是国家法律的监督者,是人民群众信任的公平正义的捍卫者,我们每一次的竭尽全力都是要让赵作海、呼格吉勒图、聂树斌这样的悲剧不再重现,让无罪人员不被蒙冤受屈,让全社会相信正义虽迟,却从未缺席!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一颗心唯有与老百姓的一枝一叶紧紧相连,灵魂才不会被轻易诱惑和抽空。
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车站里进进出出的人,工作生活如同旅途一般,平行线上的你我他有着共同的目标,就是建设山城、发展山城、壮大山城。看惯了鲜花簇拥、粉丝万千的明星演员,我们更崇敬李道清、张晓涛、孙庆勇等等这些身边的无名英雄,他们是燃灯者,以点点星光照亮我们前行的路,他们是开拓者,用颗颗真心扫除群众心中的阴霾,清风是他们的话语温暖惬意,朝霞是他们的笑容火热殷红,苍松是他们的身躯傲立挺拔,坚守是他们的选择无怨无悔。
山城啊,你的春夏秋冬见证了多少酸甜苦辣,秦岭无言,树木年轮记奉献,溪水有声,蜿蜒流转传佳音。3678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每一处都留下了我们宁陕人爱绿都、促发展、保平安、筑和谐的奋进足迹,那是我们在追寻,那是我们在跋涉,那是我们在寻找一条路,一条国强民富的路,一条幸福平安的路,一条走向复兴通往小康的宁陕腾飞路!
乡村腊月三章
(南京)吴晓波
杀年猪
立冬过后,一场薄薄的雪蜻蜓点水地一撒,一季的繁忙和劳碌就被轻轻地掀到台历背后,家家户户开始准备过年的物什了。隔三差五,一阵阵猪的叫声把村庄搅得沸沸扬扬,杀年猪了。
在乡下,杀年猪是一件喜事也是一件大事,并不是每家都能杀年猪的。早年粮食还比较紧缺,谁家也不舍得用粮食大把大把地喂猪。多数人家都是靠主妇和村妹子起早摸晚地到田野里挑来各式各样的野菜,拌着粗糠和刷锅的泔水用来喂猪。从一个十来斤的猪苗长成一百多斤的大肥猪,其中的辛苦可言而知。许多人家小伙谈媳妇,女方上门访亲的父母到要到男方家的猪圈里转转,不仅是看有没有大肥猪,更重要的是看这个人家的勤劳程度。
哪家杀年猪了,村里如办红白喜事一般,左邻右舍都会过来帮忙。烧水的烧水,抬桶的抬桶,置案板的置案板,仿佛一切都是约定俗成的。男女老少,川流不息,把个农家小院挤得满满的。在众人的七嘴八舌中,圈里的肥猪被几个身强体壮的小伙按上案板,来不及喊一声痛,一腔热血就喷成雪地上醒目的腊梅花,给即将到来的“年”压上了一道红色的韵脚。
杀好的年猪经褪毛、开膛、倒肠等多道手续,变成了两片白花花的大肉,由两个小伙抬着过称,杀猪的屠夫则在一旁用夸张的嗓子报着数:“一百八”,“二百一”。报得数越大,仿佛幸福的重量也越大,引起的噪动和喧哗声也越大。人们都把艳羡的目光投向院中的女主人,女主人的脸上乐开了花。在啧啧赞叹声中,女主人满面红光地接过屠夫手中割下的最好的一刀肉,下厨准备丰盛的大餐了。
屠夫接着把整条的猪剁成一块块,堆进早已备好的箩筐里,凉下来就可以腌制腊肉了。其余人七手八脚地忙着清场。等所有事都歇停了,女主人的大餐也备得差不多了。猪肉炖粉条,青菜猪肝汤,爆炒腰花……满满的一大桌。大家也不客套,一起围上去,大人们喝着酒唠着嗑,小孩们端着碗四面站着,几只狗蹲在桌下啃着人们吃丢下的骨头,一起友好地分享“杀年猪”的喜庆和快乐。临别,哪家有上了年纪的老人,女主人还会托上他的后人带上一块肉或一点猪下水,给老人尝个鲜。左推右拉,最后还是拗不过女主人的一番热情。
杀年猪,请宾客,在乡下不仅是一种活动,一种仪式,更是一种浓浓的乡情,淳朴的人情……
雪地趣
我的童年是在早年的乡下度过的。那时没有游乐园、电子玩具、卡通片、麦当劳等现代时尚产物,一根狗尾巴草、一条开满野花的小径、一个稻草垛、一场纷飞的大雪……足以让我们的童年绚丽多彩。
一场盼望的大雪终于来了,一夜把村庄、田野、小径封了个严严实实,大人小孩都猫在屋里烤火取暖。雪封住了所有草垛,断了麻雀赖以生存的粮道,一群麻雀慌了手脚。它们一个个面无表情,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和饥饿,在屋檐上、电线杆上、树梢上蹿上蹿下,叽叽喳喳,搅得雪末四处纷飞。一不小心,掉入你的脖颈,打起一个惊颤。是到捕麻雀的好时机了。
捕麻雀的工具非常简单,一只竹筐,一根树叉子,一根长绳,一把稻谷就足够了。找一块雪地用铁锹铲出一块净地,撒上稻谷,罩上竹筐,用树叉支上,系上长绳,然后远远地躲起来不让麻雀发现,手里提着绳耐心地观察守候。
稻谷很快吸引来一大群麻雀,它们并不急于下来啄食,而是三五成群地蹲在墙上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显然,它们对这天上突然掉下来的馅饼还是抱有足够的警惕。麻雀们商量了一阵,从队伍里选派出两只前哨尖兵,飞了下来,在雪地上蹑手蹑脚前行,两只小眼睛骨碌碌地四下打量,三步一回头,五步一停顿。终于,两只麻雀步入了竹筐的陷阱。这时绝不能急于拉杆,一定要沉住气,大鱼还在后头呢。
前哨麻雀试探着吃了几粒稻谷,见安然无事,便飞回墙头向一位为首年长的麻雀报告。为首的麻雀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点头示意。众多麻雀顿时炸了锅,急不可耐地飞了下来,钻入竹筐,把竹筐大小的领地搅得狼烟四起。
立于身旁的小叔果断发令:“拉”。猛地一拉杆,竹筐失去支撑,倒了下来,腿脚慢的麻雀全被罩住了,往往一次能罩住十来只。我们从暗处冲了出来,用早就备下的竹钳子,把竹筐里的麻雀一一捉住,放入一只小口的竹篓里,盖上盖子。如此三番,几个来回,一天下来收获颇丰,这么多年,仍然记忆难忘。
磨豆腐
掀开腊月红红的封面,时光指针的转速陡然加快,原来寂静沉默的山村一下子沸腾起来。杀年猪,磨豆腐,打糍粑,做麦芽糖,赶年集办年货……匆忙而又杂乱的脚步,把整座山村搅得沸沸扬扬。磨豆腐是家家户户年前必做的一道功课。
喧闹声从村中磨房长满蒿草的屋顶上传了出来。许久没有这么多人光顾了,磨房里的两片石磨兴奋得“吱吱呀呀”,大口大口吞着人们喂下了豆子,雪白的豆汁从磨沿上哗哗流出来。院中,提桶的,担水的,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磨豆腐通常男女搭手,男人推磨,女人坐在一旁添磨,其余人按次排着队搭着讪,借机讨论着过年的时程安排。小孩越是人多越是喜欢扎堆,时不时引起大人们一顿呵斥。不知不觉,半个时辰下来,一担豆腐就磨好了。
小时,每年春季母亲都要挑上一块荒地,种上黄豆。这些黄豆泼皮野性,吃上几次母亲施下的草木灰就一个劲地疯长,到了秋季,就结出一串串喜人的豆荚来。母亲把它们拔起在谷场晒上几日,挥着连枷轻轻一拍,一粒粒金黄的豆子就微笑着滚了出来。母亲把它们装进一个袋子,悬在梁上。等到了阴雨天,母亲解下袋子,把豆子倒进筐中,拣出瘪籽、霉籽用来喂猪或牛,剩下的腊月里就可以用来磨豆腐了。
豆腐磨好了回来,母亲和父亲联手把它们倒进一个悬着的布包袱里,用力得挤,挤出白白的汁就是豆浆了。母亲把灶上的火烧得旺旺的,把满桶豆浆倒入锅里煮沸,豆浆甘甜浓郁的淳香爬满了整座屋子。煮好的豆浆倒入一个大缸,父亲用调好比例的石膏水往缸里一撒,点石成金,不一会儿,揭开缸面一看,满满的一缸的豆腐脑。把豆腐脑舀起来装进包袱,等水流干,扎起来,在上面压上几块大石头,过上几个时辰,打开包袱,就是白嫩嫩的豆腐了。
腊月里庄户人家通常要磨两轮豆腐,一轮在腊月初,一轮在年边上。第一轮的豆腐主要用来平时吃或做豆腐乳。吃的豆腐泡在盆里,冬季缺菜,随便捞上一块炖上腌白菜就是一顿不错的主食了。把沥干了水的豆腐切成小块,找上一个箩筐,在上面铺上一层干净的稻草,把豆腐块一层一层地铺上去,每层都用稻草隔开,最后上面捂上一个旧棉袄,在暖阳上晒上几个日头,等豆腐块全身都长出一层白白的绒毛,就可以用来做豆腐乳了。母亲用筷子把这些豆腐块拣下来,在拌有辣椒生姜和盐的调料里打个滚,然后一层层铺在一个瓷坛子里,浇上一层油封上,过不了多久,一坛美味可口的豆腐乳就好了。
第二轮的豆腐主要用来过年吃。年三十的年夜饭上,必不可少的一道菜就是青菜豆腐,说是吃了青菜豆腐,来年就能青青白白,平平安安。虽然有点迷信的说法,但也寄托了庄户人对生活的美好憧憬和追求。正月里,人们大鱼大肉吃腻了口,豆腐反而成了最喜爱的一道下饭菜。母亲心灵手巧,每年还会用豆渣霉成豆渣团,由于发酵的火候掌握的恰到好处,霉出的豆渣团味道极其鲜美。每次城里的亲戚来了,点名就要吃母亲做的豆渣团烧腌菜,吃得大呼过瘾,开心极了,临走还要母亲装上几个带上。
如今,石磨早已被机器替代。每年过年回家,照常要吃上豆腐,却怎么也吃不出那串“吱吱呀呀”、小石磨里飞出来的童年音符。
作者简介:
吴晓波,男,安徽宣城人,1973年11月出生,92年入伍,2009年转业,为南京市江宁区文化广电局干部。爱好文学,业余撰搞,诗歌、散文作品散见于《星星散文诗》《散文诗世界》《当代作家》、《现代作家文学》、《故土文学》、《青春》、《陕西文学》、《悦读》、《躬耕》、《小拇指诗刊》、《天涯诗刊》、《彬乡文学》、《厦门文学》等刊物及国内多家报纸。在《中国文化报》、《新华日报》、《南京日报》等报刊发表新闻报道一百多件,现为南京市作家协会会员。